关于友情
真正的友情不依靠什么。不依靠事业、祸福和身份,不依靠经历、方位和处境,
它在本性上拒绝功利,拒绝归属,拒绝契约,它是独立人格之间的相互呼应和确
认。它使人们独而不孤,互相解读自己存在的意义。因此所谓朋友,也只不过是
使对方活得更加温暖、更加自在的那些人。
求《余秋雨人生哲言》中的精彩语句
据我估计你想要的是这几句吧
我看到,被最美的月光笼罩着的,总是荒芜的山谷。
我看到,被最密集的“朋友”簇拥着的,总是友情的孤儿。
我看到,最兴奋的晚年相晤,总是不外于昔日敌手。
我看到,最怨忿的苍老叹息,总是针对当年的好友。
我看到,最坚固的结盟,大多是由于利益。
我看到,最决绝的分离,大多是由于感情。
我看到,最容易和解的,是百年血战。
我看到,最不能消解的,是半句龃龉。
我看到,最低俗的友情被滔滔的酒水浸泡着,越泡越大。
我看到,最典雅的友情被无知的彩笔绘画着,越描越淡。
我看到,最早到临终床前的,总是小人。
我看到,最后被搞至噩耗的,总是挚友。
余秋雨的的经典句子
长途押解,犹如一路示众,可惜当时几乎没有什么传播媒介,沿途百姓不认识这就是苏东坡。贫瘠而愚昧的国土上,绳子捆扎着一个世界级的伟大诗人,一步步行进。苏东坡在示众,整个民族在丢人。
全部遭遇还不知道半点起因,苏东坡只怕株连亲朋好友,在途经太湖和长江时都想投水自杀,由于看守严密而未成。当然也很可能成,那未,江湖淹没的,将是一大截特别明丽的中华文明。文明的脆弱性就在这里,一步之差就会全盘改易,而把文明的代表者逼到这一步境地的则是一群小人。一群小人能做成如此大事,只能归功于中国的独特国情。
小人牵着大师,大师牵着历史。小人顺手把绳索重重一抖,于是大师和历史全都成了罪孽的化身。一部中国文化史,有很长时间一直捆押在被告席上,而法官和原告,大多是一群群挤眉弄眼的小人。
…………
我相信一切文化良知都会在这里颤栗。中国几千年间有几个像苏东坡那样可爱、高贵而有魅力的人呢?但可爱、高贵、魅力之类既构不成社会号召力也构不成自我卫护力,真正厉害的的是邪恶、低贱、粗暴,它们几乎战无不胜、攻无不克、所向无敌。现在,苏东坡被它们抓在手里搓捏着,越是可爱、高贵、有魅力,搓捏得越起劲。温和柔雅如林间清风、深谷白云的大文豪面对这彻底陌生的语言系统和行为系统,不可能作任何像样的辩驳,他一定变得非常笨拙,无法调动起码的言词,无法完成简单的逻辑。他在牢房里的应对,绝对比不过一个变通的盗贼。因此审问者们愤怒了也高兴了,原来这么个大名从竟是草包一具,你平日的滔滔文辞被狗掉了?看你这副熊样还能写诗作词?纯粹是骗人家的吧!接着就是轮番扑打,诗人用纯银般的嗓子哀号着,哀号到嘶哑。这本是一个只需要哀号的地方,你写那么美丽的诗就已荒唐透顶了,还不该打?打,打得你淡妆浓抹,打得你乘风归去,打得你密州出猎!
…………
苏东坡的这种自省,不是一种走向乖巧的心理调整,而是一种极其诚恳的自我剖析,目的是想找回一个真正的自己。他在无情地剥除自己向上每一点异己的成分,哪怕这些成分曾为他带来过官职、荣誉和名声。他渐渐回归于清纯和空灵,在这一过程中,佛教帮了他大忙,使他习惯于淡泊和静定。艰苦的物质生活,又使他不得不亲自垦荒种地,体味着自然和生命的原始意味。
这一切,使苏东坡经历了一次整体意义上的脱胎换骨,也使他的艺术才情获得了一次蒸馏和升华,他,真正地成熟了—与古往今来许多大家一样,成熟于灭寂之后的再生,成熟于穷乡僻壤,成熟于几乎没有人在他身边的时刻。幸好,他还不年老,他在黄州期间,是四十岁到四十八岁,对一个男人说,正是最重要的年月,今后还大有可为。中国历史上,许多人觉悟在过于苍老的暮年,换言之,成熟在过了季节的年岁,刚要享用成熟所带来的恩
惠,脚步却已踉跄蹒跚;与他们相比,苏东坡真是好命。
成熟是一种明亮而不刺眼的光辉,一种圆润而不腻耳的音响,一种不再需要对别人察言观色的从容,一种终于停止向周围申诉求告的大气,一种不理会哄闹的微笑,一种洗刷了偏激的淡漠,一种无须声张的厚实,一种并不陡峭的高度。勃郁的豪情发过了酵,尖利的山风收住了劲,湍急的细流汇成了湖,结果—-
引导惊世杰作的前奏已经鸣响,一道神秘的天光射向黄州,<念艰娇*赤壁怀古>和前后<赤壁赋>马上就要产生。